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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心中很柔软的花

来源: 东南文学汇 时间:2021-07-03

祝福妈妈

 

正在午休,母亲骑着老年三轮车过来了。看我刚起来,忙问我下午是不是要给学生上课,有点担忧是不是影响到我休息了。

 

我问她正午这么热,急着跑来是有什么事?母亲抿着嘴笑笑的从三轮车后面拿出来一个袋子,说是老家邻居给了些桃子,想着我爱吃桃,赶紧给送过来了。

 

母亲说:桃子不受放,赶紧吃吧。甜的很。

 

知道我下午学校里还要教课,母亲连座也不坐就要回去:你再歇会,下午还得上班呢。一节课一站又得几十分钟。

 

母亲骑上了三轮车,冲我挥挥手,母亲满头的白发,因为近两年常常腰疼腿疼,背好像越发的有些驼了····

 

母亲于我,这一生一世,都是一朵很柔软的花朵。

 

母亲是美丽的。还记得她年轻时的模样:盘起长长乌黑的秀发,那温柔似水的眼眸里,似乎让孩儿读懂了做为乡村的女人,那独有的澄净山水特质的善良情怀。

 

母亲是地道的农村妇女,春耕、夏灌、秋收、冬藏。每一步,都离不开母亲的巧手和辛苦劳作。

 

1983年,年仅37岁的父亲因病去世。而正值青春年华的母亲,挑起了这个挑不起也得挑的担子,独自抚养我们姊妹4人。

 

艰难、泪水是幼年时的我对家的印象。姊妹四个像嗷嗷待哺的黄嘴叉小鸟,并不太明白母亲的艰辛和泪水。

 

艰辛的岁月里,我懵懂的记忆,记录着刚升起的太阳,母亲早已开始忙碌的身影;

 

记录着春天,那绵绵细雨中母亲耕田播种,将那些嫩绿的菜苗整齐地插在已翻松的泥土上;

 

记录着夏秋,母亲连夜通宵用砖头搓花生,眯上两三个小时就起大早和村里的劳力们(注:劳力指青壮年男人)一起用自行车驮着摘好的花生去南阳市区叫卖;

 

记录着卖花生的母亲从不舍得给自己买点吃的东西,饿了啃一嘴家里带的蒸馍,渴了用带的茶缸到市场里接点自来水。

 

记录着母亲从城里带回几颗糖果,看着孩子们欢呼雀跃的样子,母亲疲惫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微笑。

 

记录着入冬,母亲农闲时拜托熟人介绍打工,早起去镇上刷墙、做建筑小工,直到天色漆黑才回到家来;

 

记录着那一双双纳底的棉鞋、那一件件手织的毛衣、那一床床暖和的被子。那一担担挑着一百多斤红薯的箩筐、那一砖砖筑起的简陋平房······

 

记录着有一年的春节,我哭着闹着要吃肉饺子,在把碗里的素饺子挑扔了之后,母亲再也忍不住抬手打了我·····

 

记录着挨打后的我,被母亲紧紧揽在怀里,娘五个抱头痛哭。擦干了眼泪,母亲到街头的理发店卖掉了长发,买了半斤肉给孩子们包了顿肉饺子······

 

记录着母亲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用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地教育我们勤劳,努力,质朴、善良;

 

记录着我们姊妹四个半夜起来,背着母亲做的书包和干粮,穿过飘着花香青草味的小路,前往十几里外的学校求学的日子;

 

记录着每个期末考试完孩子们拿回了奖状,母亲是那样的高兴,用满是老茧的手一遍遍摩挲,挨个贴满在墙上。

 

尽管记忆中满是艰难,可母亲是坚强乐观的。母亲常对我们说,日子过得可快,再熬熬,你们都长大了吃穿都不愁了。日子啊,往前奔就一定会越来越好。

 

真的,几十年转眼已过,我们姊妹四个用功读书考取大学,尤其是我考取了师范学校,成为一名教师,母亲打心眼里由衷的快乐欣慰。

 

如今姊妹们都成家立业,各自忙着家庭工作生活,分散在不同的城市和地方。回家看望陪伴母亲的时间少了许多。

 

母亲已七十岁了,年轻时候重体力劳动落下了腿疼,腰疼的毛病,但母亲执意一个人留在老家。她不愿意去打扰孩子们,不愿意给孩子们添麻烦。

 

母亲舍不得那几亩地,种些庄稼,种点青菜,收了麦子轧了面条晾着晒成干面条;喂了鸡子,攒些个柴鸡蛋;收了花生红薯萝卜白菜,反复念叨着哪个孩子这几天要回来了,得留着让她们吃······

 

母亲用力而又愉快的蹬着三轮车慢慢走远,我手中的桃子是温热的,仿佛捧着母亲很柔软的心。

 

母亲孱弱的身体渐渐地看不清楚了,那是我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祝福所有的妈妈

 

 

 

作者|朱红玉:南召县皇路店镇中心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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