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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耳朵叫醒

来源: 东南文学汇 时间:2021-06-30

木子站在高处,向着远处的旷野大声呐喊。我听到嘹亮的嗓音带着年青炽热的激情在远方驰骋,很后归于宁静。此时阳光和美,清风徐徐,在这个秋季的午后,我安静的坐在一处石地上小憩,静静地看远处的风景,飞鸟,山川,还有湖泊。

我拿起手中的相机,捕捉美好的瞬间。余青偎在开着细碎蓝花的草丛面前,定格的画面里她有着胜比山花的笑靥容颜。一只蝴蝶翩跹而过,我的镜头未能捕捉到那优雅的舞姿,待我想要重拍时,它已飞远。我怅然若失,呆呆地看着屏幕上模糊的影像,木子站在一旁笑我,我把目光转向远方的天空,蔚蓝,典雅。有风擦着我的耳朵向远方溜走,留下一串窃窃私语。

“发什么呆,快走啦——”余青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将我从沉思中硬生生地拖拽出来。我一脸愧疚地看着她,她只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我们的影子在背后的草丛里若隐若现,不是路的路上有蝶影飞过,摇曳的灌木枝隐去了走过的路。

回程的公车在城市里穿行,街上的喧嚣只一道玻璃隔离到另一个世界。我的目光没有焦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的闹市一掠而过。

夜幕来临的时候,街上的灯光开始亮起,斑斓的霓虹色彩映照着这座城市。或许,这座城市害怕孤独,害怕寂寞,所以才要借这些灯光驱逐隐藏在角落里的黑暗。走出餐馆,木子有些不舒服,先回了借宿的地方。我和余青并肩走在这条陌生的街道,灯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长又被压缩,如此反复。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年长的,年幼的,男的,女的,笑着的,悲伤的。我的目光在路过的人群里寻找,寻找一种别样的情愫,脚下的路明明灭灭,闪烁着各异的色彩。路边商店嘈杂的音响,汽车的引擎轰鸣与笛鸣,过往路人的谈话,我听不到我想要听到的声音,我抬起头望向天空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依稀记得我们路过了三个红绿灯,依然走在法桐树下的人行道上。偶尔踩过落叶,有叶脉碎裂的声音,那也只不过是在我的心中绝响,路上疾驰的车辆,早已将这些声音覆没。转过一个路口,我们从喧嚣的街区,步入宁静的小巷。余静难得的一路保持安静,我也没有言语,便是这样并肩同行,从喧嚣走过寂静,如同往日一起走在校园的路上,那种久违的感觉曾一度令我鼻子酸涩,但我并没有流下泪水,我只是怀念那种感觉。

也许,这一次出行结束以后,我们依然要回到各自的原点,上班,下班,吃饭,睡觉,重复着自己的节奏,并佯装乐此不疲,秉持痛并快乐着的信念。而这次出行也只是期间的一个小插曲,岁月无声,便会轻易磨灭。但这一刻我是那么地庆幸,我以为,这便是生活,你听,这世界的声音。

走过一片绿地,小广场上有人在跳舞,音箱里播放着不知名的旋律,彼此并不熟悉的人们,踏着同一个的节拍,舞动着相似的姿势,那一刻,他们那么近,那么像。有年轻的情侣牵手走过,灯光下的身影安静,唯美。我看到余青希翼的眼神,大概我们这个年纪都会憧憬幸福吧。

“余青,你也不小了哦——”我笑着说完,竟兀自叹了口气。

“孟美,这真不像你说的话,我倒觉得你应该赶快把自个儿给嫁出去。”余青转过目光看着我。

“然后,再生个女儿……”然后,我们都笑了。

很多时候,我们笑得越开心,越放肆,其实,只是为了更好的掩饰我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或许,并不一定是悲伤的情绪,或者,只是惆怅。

我们成功的走了一个圈,回到旅馆。木子躺在床头等我们回来,电视里播放着千篇一律的肥皂剧,我们三人坐在一起试图寻找会当时一起看肥皂剧时的快乐,只是再也找不到当时的感觉。

余青煲起了电话粥,我和木子无所事事,手指在遥控器上跳动,电视画面翻转,没有我们喜欢的节目。

手机铃起,我的心为之一颤,打开手机看到短讯,“卿若安好,我亦心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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