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海会说话

【编者按】没听见海上飘来钢琴声。一直以为鼓浪屿和钢琴是很佳拍档，现在只看见了形影单只的鼓浪屿，未亲耳听到钢琴在海上飘来荡去的魅声。记忆中没有海。曾幻想过的是很不真实的，我寻找贝壳，想，海会不会说话，如果海会说话……

长在平原，在未来武汉之前，没有见过丘陵或山；在未去厦门之前，没有见过海。等到看见了山的起伏，海的无垠，才知道山和海虽不是我想象中的岿巍或壮阔，但它们却也是一种存在。

09年暑假和朋友们去了福建，九龙江、桂溪花园、古街、厦门、鼓浪屿、大学公寓、环岛路、南普陀、厦大、龙文中学、云洞岩，二十天我到过的地方，陌生的风景，熟悉或陌生的朋友，一路陪同唱和，做着我们计划中的事。那边的朋友问，感觉鼓浪屿怎么样。我说，挺好的，可没有想象中的美丽。他说他已经去了三四十次了，去了多了，才会发现鼓浪屿的美。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美没出现——没听见海上飘来钢琴声。一直以为鼓浪屿和钢琴是很佳拍档，现在只看见了形影单只的鼓浪屿，未亲耳听到钢琴在海上飘来荡去的魅声。

之前看了约翰•班维尔的《海》，散文式的语言娓娓讲述对人生缺失的妥协，对记忆的反思和感动。海的无边无际，我的渺小，一个鲜明的对比。我没有什么可妥协的，记忆中也没有海。曾幻想过的是很不真实的，可是没有幻想我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无处安放。终于见到了海，明白我的确很渺小。虽然我脚下的是一片狭小的海滩，沙滩上的粗砂粒扎脚丫子，杂物肆意地飘来飘去，找不到完整的贝壳，可心里依然激动，我看到了远方。

潮涨，海水袭过沙滩，我们的下裳已经被裹过了膝盖，还是挡不住海水的蔓延。潮水在我们身后，我们往前很开心的跑着。一场场追跑。很后，衣服几乎全湿了。我寻找贝壳，想，海会不会说话，如果海会说话……许多人把秘密吐向大海，大海会不会把那些不能说的秘密张扬出来。那也是场好戏了。我对朋友说，把你的心里话写在沙滩上吧，说不定海会传送给他呢。朋友很兴奋。我替她写了她那众人皆知的秘密。只希望海不会欺骗我们。或许那个人不会知道她的千千丝，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人总是在变，曾经那么心仪的，遥远的牵挂也挡不住近在咫尺的感动化成的被幸福快乐着。这就是妥协。海不会变吧，潮起潮落，跌跌撞撞，还是那片海。

“莫拉克”台风来了又走了，在漳州，风疾雨急，近距离感受了台风。海会怎样？怒吼，咆哮，卷起千层浪，狰狞。应该是这样。然而不管怎样，一切过去之后，终会恢复平静。我也该调整我的姿势，恢复我的平静了。

再见，那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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