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桃花的美,我没有多少得当的字或词。但若用一个“艳”字来形容这花的美,我认为多少有些不妥贴。“艳”历来就不是一个怪好的字,像“妖里妖艳”,“这色儿太艳”的这些,总透些不如人意。说重了,免不了俗气;说轻了,又多少些轻佻。再者,就这桃花也绝非一个“艳”字就可全当得了的。
这桃,生的较偏僻。在顶斜的坡上,还好临着水,周遭也没比它更高的。要说它有多高,也不然,约莫一米,伸长的也不长,枝子也数得过来。只是树杆略粗,枝子也粗,没常见的梢,也不像其它的那么直,总是里拐外拐的。看着怪孤零零的,很似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揣着许多世间的道理在天地的怀里孑自念着,吟着。倘若是把这桃树单看着一个世外的院儿,把那花看成院中的人儿,可就真热闹了;真有点意思了。于是那桃的杆便就化成了院儿外的青石路了,弯弯曲曲的,直通庭里来。各个交错的枝是那庭院中的洁白小径,其中那高翘起的那枝,就是小廊桥了,低下去的这枝,是池中的亭,向左的那几枝,是庭中的园,向右的那几枝,就成了“人儿”的闺房了,这些都构成了个若大的院儿,显得别致,幽静,深远。桃花儿们在这院儿里攒头攒的,都精灵着,有的是在廊桥边顾影自恋的,有的是在亭里说话儿打趣,有的是在小径上盼着远方的意中人儿,更多的是在闺房中想心事了。这桃花儿也真是漂亮的好,个个都稍擦着点粉红的粉,描点淡黄的眼。如蝉翼的花瓣儿是她的脸,而那挺巧的蕊便是她的眼了;你朝我眨眨眼,我对你作个鬼脸儿,古灵精怪的可爱了。
看这桃花,却不能直盯着,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掩着点,探头探脑的看,定不能够教她晓得。桃花们喜欢自个儿独处,独处的桃花,性子是娇弱的,腰身儿是轻盈的,脸蛋儿也是自在的,若是发觉了自个儿被打量着,她便整个儿僵硬了,不知怎么才好,脸也害羞得绯红了。到这儿,我便想着了黛玉来,黛玉也总有着一种优柔的可爱的美,这美中,有的是多情又欲言又止,与这桃花倒有几分相似的地方,这几分相似之处,是说不明的,但绝不好用个“艳”字来轻薄的!
桃花生这四月间,算是生得逢时,可又偏有这风。这风是真该羡慕的,它总能围着桃花转,并与桃花亲近着,又时不时的在耳边呢喃。但羡慕之余,更多的是可憎了。这风很像是个二流子,吊儿郎当的,若说有多少本事,也是不见得的,即无冬天的那样肆掠的劲儿,也比不上夏天那样怒吼的脾气。又是献殷勤的,又是动手动脚的,好在桃花并不理会这些,逼着紧了,就只有殉了节了。任着乖巧的花瓣儿葬泥里,敛了尘土,香消玉殒了。
我喜欢桃花,比起她的对风的不苟且,我更喜欢她的美来。桃花儿虽美,亦不能多看的,只怕会雌了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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