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家养了两只狗,一只是花的,叫花妞,一只是黑的,叫黑子。
花妞是过年时表弟从亲戚家抱的,是一只京巴,身上一块白一块黑的,像一朵朵白牡丹和一朵朵黑牡丹,漂亮得很。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眨巴着,讨好地望着你,露出的下排牙齿细小而整齐。这小狗真是聪明,知道粘人,讨好主人,没事在主人的裤脚边蹭来蹭去,卖弄地摇着尾巴,深得主人的宠爱。火腿肠,肉,馒头,它几乎和人吃的一样,舅母每天还给它梳毛,隔两天给它洗澡,用吹风机给它吹干,各种待遇足见主人对它的喜爱。因为舅舅家养有牛,晚上怕被偷,在花妞差不多五个月大时,舅舅又抱了一只狼狗。
这是一只刚满月的小狼狗,浑身漆黑,没有一丝杂色,四肢修长,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舅舅叫它黑子。别看它小,吃得倒不少,几乎跟五个月大的花妞吃的差不多。花妞对这个新来的小家伙充满敌意,平时对黑子呲牙咧嘴,哼哼哈嘿。有一次为了抢一块馍,花妞掐住黑子的脖子,咬一嘴毛,黑子疼得“啊,啊”直叫,花妞怎么也不松口,舅舅给了花妞一棍子,疼得花妞松了口,黑子才得以狗口逃生。从此,黑子见了花妞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溜之大吉。
时间过得真快,黑子转眼间长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壮实,身高快有一米,漆黑的毛油光发亮,两只眼睛如火炬一样,闪闪发光,几乎就和一只小牛犊一样,扒在人肩膀上和人一样高。黑子看家护院,帮着舅舅赶牛,尽职尽责。每次舅舅回来,听到摩托车的响声,它很远就摇着尾巴去迎接。舅舅和舅母非常爱它。可它仍然害怕花妞,一见花妞,就自动垂下尾巴,乖乖地去大门口蹲下,而花妞就像一个骄傲的公主在它面前走来走去,一点也不把高高大大的黑子放在眼里。
每次村里有红白喜事,花妞就出去叼回来好些吃的,把吃的屯起来,黑子因为个子太大,到那些有事的人家门口就被赶走了。花妞屯的好吃的黑子是万万不敢偷吃的。有时候主人喂食的时候,如果黑子先吃到了,花妞就窜上去咬黑子,那是很滑稽的一幕。花妞体重不过十多斤,身长不过六十公分,能把体重大几十斤,身长一米多的黑子咬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黑子只好等花妞吃饱了,它才敢吃。以后舅母喂狗的时候总是分开喂,不在一个地方,可就是如此,花妞还是时不时地侵占黑子的领地,而黑子呢,一再退让,从不敢反抗。舅舅总是说“黑子那么大的个子,稍微还一下手,花妞就不是对手啊……”
我给舅舅说起我看过的一个故事,《木桩拴大象》,大象自幼小无力时开始,就被沉重的铁链拴在无法动的木桩上,当时不管用多大的力气去拉,这木桩对幼小的大象而言,是太沉重的东西,当然动也动不了。慢慢地,大象习惯了木桩的束缚,当它长到能用鼻子卷起一吨的重物时,它仍然被拴在木桩上。其实它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木桩拔出来,可它已经习惯了。花妞就像那木桩,黑子就好像那大象。舅舅点点头:“有点道理。”
我们人又何尝不是那大象,被习惯束缚,忘了自己的能量。
作者简介:胡金丽,微信名金色黎明,新野县汉桑城小学校一老师。爱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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